都是參考書

這些參考書都是國內出版的。書架上還有一些,我沒有完全晒出來。書店內更多,送十分一給我也沒地方可放。

這些書都有用嗎?我有用。

我不會每頁都細看,一旦有需要,會揀一些章節來看,參考參考。所以,我有使用。

我先天不足,資質差,加上這都不是我的專科(說來,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專科是什麼。可悲。這且放下不表。),我有不足不懂不明白不知道不肯定的,會找這些書來翻查。所以,這些書對我有用,而且是很有用。

我會假設國內有好些人會使用這類書;但直覺香港很少人會拿來參考。所以,我會有點武斷地認為,國內的人,中文程度會因為這類書或這類書引發的學習模式而較優秀。

論語文優劣,到某個階段,是很難下定高下的。我要說的當然不是這個階段,而是就一般程度而言。例如文字通順,少錯白字,語意清晰,等等,只是「最低」的要求。

看看香港的文字傳媒,大概明白一二、甚或五六我的看法了。

或許,可以很「科學」地按人口比例來作比較,香港的百分比該是較好的。但以「數量」來說,國內的人實在很多很多很多,單是以十億之後的數量才按比例計算的「優才」來香港,跟香港盡出的「精英」來比較,數量肯定也遠遠超過了。

香港本就「先天不足」,人口實在太「弱小」了,能不勤加操練嗎。

兩個有趣的表

沒有到鐘錶店,所以這兩個不是看時間的「表」。

只是偶然在《漢語及寫作》(北京語言學院出版社,1987年6月第1版)中看到這兩個表,可以認識漢字的筆劃名稱(頁45),可以看到表示方位的名詞(頁115),就特別留意了。

漢字的筆劃,基本上只有八種﹕點、橫、豎、提、撇、捺、、折。

表示方位的名詞,竟也可以劃分成「單純的」和……,哈,「合成的」而已,沒有其他,不用怕「兒童不宜」。

(按﹕很少見「以裡」這種用法,最初以為錯手加了上去的。但上網竟看到不少人用,似乎是跟「以外」相對而言。連出版了,足見我的孤陋。)

其實並不罕見,然而集中在一起,看起來似乎頗有趣,不如放在這裡,閒時看一看,相信也不錯。

就這樣想起了一個人

《1Q84》(施小煒譯,南海出版公司,2010年5月第1版,Book 1)中,有一段寫天吾見過深繪里的老師後,在回程的電車上看到母女倆,令他想起小學時的一個女同學。有以下一段描寫﹕

那位少女的父母是一個叫「證人會」的宗教團體的信徒。那是基督教的一個支派,宣揚末世論,熱心地進行傳教活動,對《聖經》上所寫的,一一忠實地按照字意實行。比如說完全不贊成輸血。如果遭遇車禍身負重傷,生還的可能性便會大大減少。……(頁189)

這也令我想起一個人,一些瑣事。

有一年,在一個讀書會中,認識了一位女孩子。皮膚算是白,個子比我還要細小,說話溫文,但堅定有力。

讀書會當然不止她一個女生,也不止我一個男生。我也忘了是我對她特別有好感,還是她跟我有點投契,抑或是我們住得較近,有時會一道回家。總之,我們在「正常」的聚會談書以外,還另外通電話和見面。談的自然離不開書。

她知道我喜歡《紅樓夢》,那段日子還愛找一些手抄本或什麼版本的來看,就問我可有那套國初鈔本。我說沒有啊,她就問我可有興趣看。我當然求之不得,但表明看書很慢,而且當時正在看別的書,假如借給我,恐怕不能太快要回。她說反正不急。於是那四厚塊《石頭》就暫時寄居我家。

我也不知自己是否對她有意,更不敢探聽她是否有親密的男朋友。反正有時我約她見面,她雖然推掉的多,卻又在我不經意時,忽然問我去不去喝咖啡。

有一次,也不知在什麼情況下,她跟我說她是教徒,教會規定不能捐血。我當年對宗教幾乎是一無所知,但好像從未聽人說過教徒是不能捐血的。我沒有細問,只覺奇怪,就自然記住了。

有一天,她忽然在電話中問我,她那套書看完了沒有,她想要回去。我說還未開始呀,她溫柔而肯定地說,希望我能盡快看完還給她。

我當然捨不得就此還給她,於是請求她再給我一個星期時間。我請了一個星期年假,每天幾乎足不出戶,由早到晚,不停地看這套書。果然一個星期就就翻遍了那四塊石頭。

交還給她時,她一貫溫柔地微笑著說,早知道我一定可以完成的。我苦笑說,你令我破了一個看書的紀錄,算是苦中帶甜。

往後有一次,她忽然在電話中跟我說,她其實有一位親密的男朋友。我聽後一呆,不懂反應。然後她約我到她家中。這是第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。

她住在屋一個不大的居室,我準時到達。只有她一個人。她打開木門,跟我坐在對著門口的矮凳子上。她好像少了平日的從容,沒有怎麼望向我,有一搭沒一搭跟我聊些閒話。

不久,另一人出現。一個比我略高的男生。我們都有點錯愕。然後圍成三角形對坐著。談了些什麼呢?好像什麼都沒有說過。我先離開。默默地。

再過了一些日子,她打電話給我,說要結婚了,但不是那次我見過的人。

她說了些我至今仍覺有點奇怪的話。她說,跟她結婚的人答應她不要孩子,而且不會做愛。她說,做愛是不潔的事。她不會做。……

她聲音仍是一貫的溫柔甜美,但少了我習慣的輕快歡欣。我聽著聽著,也不知如何回應。也不懂得恭喜她;還是她先說了不用我恭喜她。之後就沒有再見面,連電話也沒再通過。

很多年過去了。她的樣貌好像有點模糊了。但聲音倒是依稀還在腦海中浮泛。

今天看到村上春樹這段文字,不期然就想起了她,以及一些與她相關的零碎事件。